【唐山海x顾晓梦】锦瑟（九）
依旧高虐。配合bgm《择日疯》食用更佳。
-----
牢房门口，毕忠良与唐山海擦身而过，意味深长地对他说：“山海，交给你了。”
唐山海皱了下眉头，发觉有什么不对。当刘二宝一脸谄笑迎他进去时，他突然猜想毕忠良在牢房里安了窃听器。
刺鼻的血腥味让唐山海一阵晕眩，他几乎不敢看浑身是血的顾晓梦。走到她面前，察觉到她的呼吸已经十分微弱。他不顾地上的血水，直直跪下来，扶正顾晓梦无力的身子，对她说：“不要再扛了，都招了吧。”
顾晓梦摇摇头。
“晓梦，我这是为你好。”
顾晓梦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这样下去你必死无疑了。”
“你以为我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吗？别逼我用刑！”
“说吧，我们可以谈谈条件，”唐山海越说越激动，声音大了起来，“算我求你了！”
顾晓梦抬起眼睛，冷笑了一声：“唐山海，到现在你还以为我对你是真心的吗？”
唐山海有些恍惚。他失落地一步一步后退，直到顺手拿起手边的烙铁，把它烧得通红。
门外的刘二宝被唐山海的背影挡住了视线。但他隐约看到了挣扎着的顾晓梦和她的尖叫声。
又一轮酷刑过后。
“顾晓梦你好好想想，你现在这样对你父亲有好处么？”
像是被唐山海的话点醒，顾晓梦虚弱地点头道：“我说……”
“嗯？”
“我说，知道的都告诉你。”
唐山海抱起她，让她坐在审讯室桌前的椅子上，嘟囔了一句：“早这么痛快不就早没事了吗……”
“但是……要让他走。”顾晓梦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刘二宝。
这一切都在毕忠良的安排中。他正是要找机会让唐山海和顾晓梦单独相处，再让他们一步一步掉进自己的陷阱里。监听器里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唐山海的声音说：“现在只有我了。顾晓梦，该招就招了吧。”
“我跟我的上线，单线联系。我没见过他，对他了解比较少……呲—……没什么可……呲—……”
电流声打断了顾晓梦的招供。毕忠良不满地摘下一边的耳机，呵斥道：“怎么回事？”
“信，信号不好…” 一旁的监听员显得很没底气。他慌乱地紧了紧每一根电线，耳机里依旧是呲啦一片。
“一群废物！” 毕忠良骂道。一挥手，喊上几个士兵奔去了审讯室。
刘二宝走后，唐山海花了些时间在墙角隐蔽处找到了窃听器。他让顾晓梦说些话，同时轻轻碰掉了嵌在墙里的导线。
然后他把顾晓梦紧紧搂在怀里，又怕弄疼她血迹斑斑的伤口。
“我要救你。” 唐山海在她耳边道。
“太危险了……帮我个忙就行，不用救我。” 顾晓梦无力地摇头。
唐山海泪水憋在眼眶，额头上已经汗湿了一片，斩钉截铁地说：“你说什么呢！我一定有办法救你！”
“没时间了，山海，没有时间了，” 顾晓梦哽咽着，凑在唐山海耳边：“今晚七点，光明大戏院门口，路灯下会有一个看报纸的人……务必让他撤，暗号是……”
顾晓梦的话如同梦呓。唐山海极力分辨出了每一个音节。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清晰的回声惊动着唐山海紧绷的神经。顾晓梦倒是十分淡定，抓起唐山海的手，哑着嗓子对他说：“你打我。”
唐山海反应了一下便会意，朝着自己大腿狠狠一巴掌，顾晓梦应声倒地。
毕忠良来看到的是气红了眼的唐山海，本来整洁的西装已满是血污。顾晓梦蜷缩在角落，冷笑的声音瘆人。
见毕忠良来了，唐山海大声抱怨道：“处座，您也看到了，果然共党都是硬骨头！”
毕忠良不动声色地微微点头。而后他支走了唐山海。窃听器的突然失效让他觉得唐山海十有八九就是顾晓梦的同党。他的目的达到了。
唐山海失了魂儿一样地回到了办公室，进门却看见了一个不速之客。舅舅李默群正背对门口站在窗边，听到声响沉着气道：“山海，坐。”
“我不知道那个女共党怎么利用了你，也不知道她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李默群俯身在唐山海耳边说，“不管你现在想做什么，我劝你不要做。”
他自然说的是顾晓梦。唐山海摇摇头：“舅舅，您说什么呢。”
“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默群厉声道，“苏三省被暗杀，别以为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舅舅，我……”
“毕忠良觊觎我这位子很久了，我要你帮我看着他你还记得么？…那就别给我捅篓子。”
唐山海被震慑住。他意识到要想全身而退，此时便必须顺着李默群的意思来。显然这回，这个从小看他长大的表舅舅需要保他。同时这也意味着，李默群随时都有能力让他暴露。
“山海，好自为之吧，” 李默群拍了拍唐山海的肩膀，“当然，下不为例。”
唐山海违心地点点头，随后送李默群回了皇军的办事处。之后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他太清楚行动处那些丧尽天良的手段。他一边安排了人手准备营救，一边想尽办法打探审讯室里面的情况——可他一无所获。
当晚七点不到，唐山海驱车来到了光明大戏院。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遛了一圈，观察好四周的环境，然后果然在门口昏暗的灯光下看见了一个看报纸的人。他戴着一顶毡帽，帽檐压的很低。唐山海走过去对他说：“沧海月明珠有泪…” 那人立刻说出下句：“蓝田日暖玉生烟。” 而后抬起眼，急切地望着他。
“老鬼让我告诉你，撤。”
接头的人点点头，欲言又止地问：“老鬼她是不是出事了？”
唐山海焦虑又颓然的眼神出卖了他。但他还是说：“别的我不知道了。撤吧。”
心慌意乱的唐山海没有回住所，而是住去了行动处。他靠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辗转反侧，几乎是彻夜未眠。后半夜，突然一声响彻76号院的枪响，随后是一阵短促而猛烈的交火。
唐山海紧张地奔下楼，听到的却是顾晓梦已被击毙的噩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