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x惊蛰】在延安(3)
好久不见,突然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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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延安的日子越久,陈山越觉得陈深是他素未谋面的亲兄弟。
同姓陈就不说了,一日徐碧城突然插入他们的对话,说深山,“深山夕照深秋雨”。陈山挠挠头说没听过这诗句,陈深倒是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在哪听过。
陈深虽然上过战场又在特工总部过了几年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可这人确实是福星附体,子弹都绕着他走。唯独一次伤筋动骨留下的旧伤会在阴雨天隐隐作痛。陈山见他捂着身子眉头紧皱地回来,忙上前关心:“陈队长这是怎么了?”
陈深从牙缝里挤出:“肋骨疼,嘶——”
“肋骨?”
“当年出任务的时候被车撞的…… ”
“哎呦——”
陈深话音未落,只见旁边那人也弯下腰嗷嗷叫,就问他,“你又是怎么了?”
陈深不提还好,一提肋骨,陈山就恍然回到他还是个包打听的时候,在米高梅舞厅前他被打断两根肋骨。于是此刻那种撕裂的疼痛又回来了。两个痛的直不起腰的人互相搀扶着近了屋。前脚刚踏进门,外面隆隆的雷雨就倾盆而降。
对了,忘记告诉大家,两位男同志陈深陈山和两位女同志徐碧城余小晚搬入了一间有四间房的院子。是陈深争取来的,方便串门又可以互相照顾,对他们来说再合适不过。陈山的身家不多,搬家那天一手扛着个包裹,一手捧着一小盆花就过来了。
“这是什么啊我看看”,陈深不知从哪窜出来。陈山侧身护住那盆花,嘴里叨念着覅搞覅搞了。陈深这才见是那盆晏饭花,大概是埋了张离头发的那个,娇艳欲滴开的正旺盛,一看就是被精细照料的。陈山小心翼翼地把那花放在桌上,告诉陈深,花开了又败,这抔土我一直留着。陈深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以前在特工总部的办公室窗台上,也有一盆晏饭花。”
那时候陈深的视线穿过花瓣向下望去,就是地下审讯室的铁门。
那会儿看这花红的像鲜血,现在看来怎么就成了向死而生的希望。陈深摆弄着花瓣喃喃道。陈山也没有阻止,只是问:“像她么?”
陈深知道是在说张离。他答道,像她。
陈山从包裹里把他和张离的结婚照拿出来摆在晏饭花前,自己去收拾其他东西,包裹就大剌剌地敞开,里面还有件余小晚让他带过来的东西。徐碧城一下班回来就看到餐桌上摊开的这堆杂物,大多是陈山从上海带来的。她一眼就在里面看到一个惊天八卦:“陈山你你你和小晚也结过婚?”
这个也字就很有意味。
陈山拉把椅子过来一坐,开始给徐碧城讲,“照片上这不是我,是一位姓肖名正国的老兄,北京人,内向木讷,沉默冷静,但是爱啤酒,爱国,爱老婆,也就是余小晚……”
把自己如何假扮肖正国潜入敌营的事迹讲给徐碧城,讲到天都黑了余小晚值完晚班归来,看见三人坐在杂乱的餐桌前讲她的故事。她狠狠拍了一下陈山:“你们吃饭了么,正好我也还没吃,你快做饭去。”
陈山走了徐碧城望着桌上两张结婚照怅然若失。她和唐山海好像连一张合照都没留下,仅有的影像全在她潜伏保密局的时候烧掉了。陈深在旁边默默看着徐碧城,正要一起感伤,突然一拍大腿:“那年离开上海的时候,你是不是有个箱子托人带到延安?”
徐碧城被这话点醒,眼睛里燃起希望。那里面不仅有唐山海的照片,还有李小男的。可是只记得当年把箱子托付给一位代号马头熊的同志,七年多过去了,仅凭一个战时地下组织的代号,还能找到人吗。
陈深说包在他身上,几天之后竟真的拎回了那个行李箱。箱子里一堆陈旧的衣物下是唐山海和李小男的照片和牌位,还有一把木梳和一张合影 。照片上徐碧城坐着,唐山海一手搭在她肩上,和她齐齐回头。照片背面是唐山海刚劲有力的钢笔迹写着:民国三十年春摄于国富门路69号。
徐碧城和陈深都知道,这张照片是李小男给拍的。他们仿佛回到了那天下午,李小男举着相机,清亮的声音在说:“唐先生,唐太太,笑哦。”
“我说李小男,人家都没准备好呢,你按快门的手倒挺快。”
“不知陈队长和李小姐有没有空一起吃饭,今天我下厨,做热炒谷饲牛肉粒佐卤水豆腐配四川调味汁*。”
“小男进来坐吧,别被山海唬住了,他要做的是麻婆豆腐。”
陈深和李小男没有合照。从来没有过。从前李小男拉陈深合照都被他推脱开,现在呢,后悔吗。
这样想着,陈深下意识给余小晚梳了个李小男最喜欢的发型。这天陈山张罗着喊来摄影师,说要他们四个人合张影,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再不要留遗憾。于是两位女士的发型自然由陈深这个剃头匠承包。
陈山见过李小男那张照片,一眼就看出了陈深有意无意的私心。他往陈深面前一坐,翘起二郎腿:“来吧。”
“你要干什么?”
“也给我来个唐队长的发型。”
陈深手顿了一下就又收回去,笑嘻嘻的:“我才不给你做头发,除非你是个女的。”
陈山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却说:“那样照出来,看起来就还是你们四个了。”
“什么你们四个,” 陈深收好梳子和剪刀,“现在只有我们四个。”
陈深和陈山被政委叫去,说省里来了领导找他们开会。
陈深,深海的深。
陈山,河山的山。
他们是这样自我介绍的。
开完会回到家去,饭桌上两位陈队长兴冲冲地一起宣布:“我们要出趟差。”
徐碧城和余小晚停下筷子:“去哪儿?”
上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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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了某昀玩过的梗,对不起下次还敢。
例行碎碎念:
其实之前写好了很多,奈何自己一直不满意。最近突发奇想把文风改得尽量欢脱,可能有些ooc?用了一些原著梗,也还是穿插了若隐若现的虐点,但越来越不像1949的他们而像2019了,不过就这样吧。
前文见合集,好像有的被老福特锁了,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