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海x顾晓梦】锦瑟（六）
话说在一番纠结之后决定给海梦一个he结局了，他俩真的太不容易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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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姐？顾晓梦？！”唐山海喊了两声却没有人回应。他顾不上别的，直接冲入女厕，只见顾晓梦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掩着口鼻，躲在水池和墙的夹角处，瑟瑟发抖。唐山海冲上前将她抱入怀里，一边安抚她颤抖着的身子，一边在她耳边轻声道：“没事，没事了。”
顾晓梦吸了吸鼻子，嘟囔了一句：“吓死我了，要是我死了我爸该怎么办呀……”
唐山海抬起手想为她整理乱了的秀发，听了这话手停在半空中：“瞎说什么呢，你不会有事的，伯父也不会有事的。”
顾晓梦点点头。然后大概是突然反应过来，她试图挣脱开唐山海的怀抱，开口骂道：“这tm是谁在宴会上搞暗杀，安保工作是谁做的我找他们算账！”
说着就往外走，唐山海赶紧跟上她。走到洗手间门口，火已经被扑尽。顾晓梦拉起一个穿黑衣服的人像是饭店的保安正要破口大骂，那人看到唐山海却像是抓住救星：“您是特工总部的唐大队长吧？这边的情况您还是来看一下……”
“有什么好看的啊？！我吓都要吓死了，万一我没命了你负责吗！” 顾晓梦嚷嚷道。
“顾小姐冷静一下，责任我一定会追查到底，这现场我还是先看一眼为好。”唐山海把与那人纠缠的顾晓梦拉开，径直走入爆炸现场，也就是男厕所。顾晓梦听了这话气鼓鼓地站在一旁。
四周墙壁已经被烧的焦黑，而倒在血泊中的正是唐山海意图接近的那个汉奸。居然有人替我动了手，唐山海想，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但同时也担心起会不会是刚好在现场的顾晓梦干的。刺鼻的血腥味让唐山海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捂住鼻子，他也不肯踏进汇集在一起的血水和污水。这时后面惊叫一声，他一转头看见顾晓梦往里瞟了一眼，马上将身子挡住她的视线，顺势以此为借口扶着顾晓梦离开宴会厅：“顾小姐受到了惊吓，我先送她回去。这里的事会有特工总部的人来处理。”
他留下全部指望着他的众人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就带顾晓梦上了车。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顾晓梦已不像刚才那样大呼小叫，变得极为平静。
“你干的？” 唐山海冷不丁问了一句。
顾晓梦反应了一下：“我还以为是你干的。”
她穿着单薄的裙子，察觉初春的夜里尚有一丝凉意，便抱起手臂将自己缩成一团，说：“想听真话？第一，我不知道是谁干的；第二，我也确实被吓到了。”
唐山海偏头看了她一眼，停了车，脱下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再启动，心里想，的确进了76号就得每天提心吊胆的，指不定哪一刻脑袋就落了地，而顾晓梦还是个孩子，让她经历这些未免太过残忍。
车子停在顾宅门口，几个下人听说了晚宴上的动乱，赶紧跑来嘘寒问暖。顾晓梦进家门之前脱下唐山海的外套，正要还给他，却摸到一侧的扣子大概是在慌乱中被险些蹭掉，现在搭着细线在风中摇摇欲坠。
“扣子开线了，”顾晓梦对唐山海说，“进来吧，我帮你补补。”
顾晓梦家是可以想象得到的富丽堂皇。她说偌大的小洋楼除了几个下人就只有她和她爸爸住着。下人去拿针线的时候，顾晓梦的父亲听闻声响下楼来，唐山海忙站起身：“顾老板好，鄙人特工总部特别行动处唐山海。” 顾老板同他握了手，说：“是唐队长啊，几次送晓梦回家，我替她谢谢你了。” 唐山海低头道：“顾老板客气了，这是唐某职责所在。”
又寒暄了几句，下人拿来了针线，顾老板也说上楼就寝了。顾晓梦坐在沙发上，熟练地穿针引线起来。唐山海也坐过来，看着她灵巧的双手，赞叹道：“没看出来啊，顾大小姐也是会做女红的人。” 顾晓梦撇了撇嘴道：“你不知道，我妈一直想把我培养成大家闺秀呢。” 然后打了个结，把西服外套递给唐山海：“喏，好了。”
唐山海接过来说了声谢谢，起身看到了柜子上摆着顾晓梦的各种照片，有穿着旗袍站在亭台楼阁前，也有坐在美国那种大片大片的草地上，便说：“你这不就是大家闺秀嘛。”
“快别笑话我了。” 顾晓梦走到他身边，却发现他盯着一张照片看的出神。
照片里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清澈有神的眼睛，尖尖的下巴，细碎的头帘半掩着前额，似笑非笑地看着镜头。那大概就是小时候的顾晓梦了，乖巧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身后站着的女人看起来温婉贤惠，韵味十足，应该是顾晓梦的母亲了。
“那你说，你是什么样的人？” 唐山海转过头来看着顾晓梦，那双眸子依然像是个解不出的谜。
“千金大小姐，公主病，蛮横不讲理。” 顾晓梦答道，然后补充了一句：“他们都这么说吧。”
“我想问的是，你本来是个什么样的人，” 唐山海指着柜子上的照片，“如果没有战事。”
顾晓梦抿着嘴唇很认真地想了一下，眼里满是憧憬，说：“如果没有战争呀，我可能想当个作家。”
与唐山海平时所见的形象并不相符，但他确实觉得顾晓梦可以有一丝才女气质。
“顾小姐最爱的诗是哪句？” 唐山海问道。
顾晓梦抬眼望向窗外，低声吟了一句：“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唐山海听的心尖一颤。此时正值早春时节，上海街头刚刚有了些绿意。而窗外明月高照下的夜晚虽是静谧，但二人都深知这个国家已然支离破碎，命悬一线。顾晓梦沉着的嗓音和这别有深意的诗句让唐山海在此感觉到她超乎年龄的成熟，以至于很想将她拥进自己的怀抱。
空气就这么安静了几秒，顾晓梦低头不语，唐山海手上的西服内衬已经被汗湿了一片。
“顾小姐，晚安。”他终于开口。
“晚安。”她说，然后径直从他身边离去。
唐山海大概察觉到她眼里是含着泪的。他十分自责地想，晚宴上让她受到了惊吓，此时又不经意间戳到了她的痛处——也是自己心中最脆弱的一部分。
顾晓梦看着唐山海离开了顾宅后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敲了敲她父亲书房的门。
“进来。”
父亲坐在书桌后也没有开灯。黑暗中他取下眼镜放在桌子上，轻轻揉着太阳穴。
“爸爸，我之前跟您说的事……”
“就是这个唐山海？”
“是。”顾晓梦关上门，坐在了父亲对面。
“我不同意。不知道他是怎么骗到你的，可我看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汉奸。”
“爸爸！”顾晓梦站起来，情绪有些激动，但还是不忘压低声音，“首先，他知道我的身份以后没有举报，而是来找我谈合作。后来我们确实有很多次成功的合作，那个押去南京的宰相就是他协助救的。”
“好，就算他不是汉奸，”顾老板依旧不为所动，“那他也是军统的人，我们不能引狼入室啊……”
“唐山海和别人不一样，他是真心在抗日，他也看不惯他们高层那些以公谋私的勾当，” 顾晓梦很笃定地说，“我相信只要给我时间，我可以说服他的。”
顾老板摇摇头：“孩子，我们在谈论的是策反之大事，还是谨慎些为好。”
顾晓梦转身就要走。
“可以多跟他接触，但还是小心为妙。策反的事我再考虑一下。”
顾晓梦站住说了声好，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月光照着顾老板紧缩的愁眉。刚过知天命的年纪，布满眼角的皱纹却显得他更加苍老。听着女儿回屋躺下的声音，他长长叹了口气。顾老板有时想，随着局势越来越紧张，他那涉世未深的女儿，还有这个风雨飘摇的国家，到底会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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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晓梦可能ooc了，但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她抛去对外伪装再抛去卧底身份之后是个什么样的人。毕竟按原著年龄，她这时候才20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