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海x顾晓梦】锦瑟（十）
晓梦暂时下线，小碧城上线。ooc了碧城，比较像原著＋冬雨本人【日常洗白小碧城；也ooc了老毕，和来打个酱油的兰芝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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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梦哦，顾晓梦……
唐山海不知道第多少次从噩梦中惊醒，念叨着顾晓梦的名字。梦里的她时而像只轻盈的蝴蝶，却又一转眼就消失不见；时而像个披头散发的幽灵，回眸的眼神是那么绝情。
唐山海很想用酒精来逼迫自己接受顾晓梦已经不在了的事实。可他清楚自己是不能醉的。一个在刀尖上行走的人，每时每刻都是要清醒的。
因为战争还在继续。
唐山海上班下班时还是习惯路过机要室往里面瞟一眼。顾晓梦原来的座位空了一段日子，后来又来了个年轻的女孩子接她的班。那个女孩子分明就是在提醒他，顾晓梦再也不会出现了。
很多时候唐山海觉得自己撑不住了。也就是这个时候，徐碧城出现了。徐碧城是组织上安排给他的搭档，对外说是妻子。由长辈介绍相识，金童玉女，顺理成章。
他们作为夫妇的第一晚，唐山海总是不安地转动着无名指新戴上的戒指，一边小心翼翼地对徐碧城说：“从今天开始，我们是搭档，我们的命是连在一起的……所以，徐小姐，请把我当作你最信任的人。”
徐碧城端正地坐在唐山海对面，使劲点点头，笑着说：“我明白。山海，我们是夫妻，别这么生分，你叫我碧城吧。”
徐碧城笑起来，两眼会眯成一条线。她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让唐山海莫名心安。
其实她也不小了，比顾晓梦整整大了六岁……
顾晓梦，又是顾晓梦。这个名字像是唐山海始终无法摆脱的梦魇。尽管他总在脑海里搜寻与她有关的痕迹，不愿记忆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但理智告诉他，忘了顾晓梦，他才能正常生活，继续他的战斗—也是继续顾晓梦的战斗。
民国三十二年春节。
唐山海和徐碧城对坐在桌前，吃着他们搭档以来第一顿年夜饭。唐山海盯着并不丰盛的食物，目光有些迷离。徐碧城见了，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道：“山海，多吃点。”
唐山海抬头，看到徐碧城眯着眼笑着，疲惫的眼神里多了些慰藉。许久二人都不再交流，直到徐碧城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我们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唐山海顿了顿，然后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毕忠良，必须死。”
徐碧城似乎听到他心底的一道疤痕又裂开来。毕忠良手上沾染了太多战友的鲜血，而对于唐山海来说最重要的，是顾晓梦牺牲在他的手下。这份仇恨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将唐山海深深埋葬。
正月初五。毕忠良带着他的妻子去戏院看戏。但在这云谲波诡的局势里，他没有一刻是能心安的。
一曲戏罢，唐山海掐灭了手中的雪茄，一挥手，飓风队一拥而上。
毕忠良那柔弱的妻子尖叫一声，下一刻就倒在血泊里。毕忠良突然慌乱，走投无路之间从本已锁死的后门逃向后院，再翻墙而出，跳上了停在那里的一辆汽车。
唐山海并没有在那里安排人手。他对着扬长而去的汽车发空了弹匣里的所有子弹，每一枪都带着喷涌而出的怒火，连同对顾晓梦的悼念，也连同对祖国的一片赤诚。
毕忠良驱车缓慢前行，值此生死之际反倒多了些从容。妻子在他面前身亡，慌忙逃跑之际又恍然看见唐山海的背影，他知道这是他的报应来了。
汽车驶入一条幽深的弄堂，没有一点光亮。凸起的地砖绊得汽车晃晃悠悠，而就在这颠簸中毕忠良隐约看见一个穿旗袍的女人的身影。她走得不慌不忙，像是大户人家的女人。就在她和毕忠良的车子擦身而过之时，她掏出一个瓶子扔进里驾驶室。
汽车没开出几步就闷声炸了，一点火光都没有，然后慢慢停下，一动不动了。
因为刺杀毕忠良失败，唐山海返回住所的时候心绪不振。徐碧城在家正为盆栽浇水。她见唐山海的脸色便明白了一切，沉默不言。
这次换唐山海先开口：“毕忠良跑了。”
徐碧城放下水壶坐到他身边，按住他即将拿起酒杯的手，说：“他跑不了的。”
唐山海惑然看着她。
“我做了个小炸药。” 徐碧城如实道。
唐山海想了想他们拥有的原料，然后摇摇头：“炸不死他吧。”
“炸药里浸了砒霜，他不死也得死。” 徐碧城垂下眼，“别忘了，我可是黄埔十六期出来的。”
唐山海终于有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他握起徐碧城的手，说：“谢谢你，碧城。”
徐碧城将手抽开，马上站起来：“我还有个东西想送给你。” 她去卧室的抽屉里翻了一阵，然后拿出一张照片。
那是十个月前，唐山海和顾晓梦在人家的生日宴上跳的那支探戈。画面里，顾晓梦在唐山海怀里笑得灿烂。现在看来，唐山海眼里像是有一抹柔情，和顾晓梦一汪清泉般的目光对在一起，让人觉得二人相识已久，般配至极。
唐山海惊讶地看着徐碧城，问她：“你怎么会有这个？”
徐碧城咧嘴笑了，说：“山海你还不知道吧，徐紫园是我姐姐呀。”
唐山海想起那素未谋面的徐家二小姐才恍然大悟。“那天的爆炸也是你一手策划的？”
徐碧城嘿嘿一笑：“没想到吧，是不是吓到你了？那天宴会上我见到你和晓梦了，她…”
说着她就说不下去了，笑容消失在脸上。唐山海忽然觉得自己有汗水沿着脸颊流下来，用手一抹，才发现是两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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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再有一周就是zry生日啦～想在他生日之前更完～
